仙游济川，梦一样的地方

蔡俊德 · 发表于 2020-12-25 20:34:25

济川是寂静的

作者 | 潘丽娟

济川是寂静的。

寂静的济川坐落在仙游县石苍乡东北部，是汉代的一个古村落。济川村的地形为群山峻岭中的一处盆地，地势东南高西北低，济水溪贯穿全村。村外粗溪绕村西而过，终与济水汇合，注入永泰大樟溪。整个村落山环水绕。它的寂静，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，不理外界的凡事俗音，守着一处鸟语花香和春花漫山的角落，静静地打坐着。

突然有一天，这种寂静，又一次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。

那是**假期的一天，我们秀屿作协一行10余人，在作协林主席的组织和带领下，三辆车，自驾前行。六十来公里的路，两个多小时，我们跟随着林主席的车后边，从莆田直奔向济川。一路随风而行，让我们这群文字活跃者，彻底放飞了感觉。

在济川，林主席先后带着我们参观一些元、明、清和民国的古民居，如雕工精细、雅致优美的“五间厢”的于茂故居；夯土外墙结构，前座上厅作为戏台，尽显大户人家的林连伯故居，后被充公为粮仓；三教合一林龙江教主开办教学的云山书院；还有元井，以及方形建筑，宫址地形为五瓣莲花形状的宋朝天堂宫（妈祖宫）。当然还有一些自然景观，反复奔涌的三级浪，据说大雨时，三级浪能奔泻出气势磅礴巨大的轰鸣声来。可惜我没眼福，无缘观赏这震撼人心、壮美无比的场，两次都只能看到瀑布绵绵长长的羞涩地往下坠，波动的也只是小水涧。

济川是寂静的。寂静的济川让我们在元代诗人白朴《天净沙•秋》所描绘的“孤村落日残霞，轻烟老树寒鸦，一点飞鸿影下。青山绿水，白草红叶黄花”。这样一种慢生态的样式中沉醉。且注视着青山绿水载着波影而去，婉约地绕过重墨浓彩的画屏，停住了时间。在山里边放慢脚步，慢慢靠近对我们沿海人那些旧去的世界，触摸儿时慢慢走来的样子。它没有城市的快节奏，没有灯红酒绿，没有忙碌来去的身影。一种可以与久远的那个纯粹的自己聊天，一起看远山看流云看星星。

济川村是寂静的。原本就注定与静默为依，山林苍莽，染着汉时的旧色，烟水溪声，高山叠岭、柴门古道、山坳凉亭，那是浸着两千年的水光所形成文化的寂静而美丽，让游客前往的理由。那些藏身于深山的古屋阁楼里留下的史记，你会看到古民居里院前院后或者乡村小道，放着一台鼓稻穗的古老的鼓风机，以及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古老农用田具。或许是这份耕读传家的传承，他们迄今依然保存着晴耕雨读的原民风生活状态，给这个村带来了一种祥和的文化基因。据我所知：儒、释、道在这里交融，耕读传统在这里发挥到极致，使得当地科第文化兴盛一时。时至今日，从这里走出去的有300多位专家学者，2位博士后，5位博士，22位硕士。这些可观的数据可以看出原有的山村读书氛围是非常浓烈的。可惜，传承的途径的味道似乎有所变质，原来耕田劳作的老人依然如初，而后来走出去的人，或许是见了外面的大世界，外面山山水水的和红红绿绿的，从此就觉得小村落小了，不愿在家呆了。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村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往山外走了，留下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年幼的娃娃。听林主席说，原来这个济川学校有400多名学生，现在只剩下两个了，一个四年级一个高中生，其中一个还是外地来的学生，几个老师就围着两个学生转。我问，那如果这两个学生考上大学以后呢？如果没有新生的话，那老师们是不是得面临失业？林主席叹了叹口气说：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”。听到这里我也只能付之一叹了。

济川村是寂静的。在云山书院之上，有一棵樟榕树共生的植物奇观。唐时古樟清时榕，高32米，需要十来个人合抱一起才可以。树叶纷披，郁郁葱葱，四季如春，枝叶依依相衍生。我不知道那榕树是怎么落在樟树的怀里，林主席说，听说是小鸟衔来的，也可能是随着鸟的消化道落下的。这些都不重要了，因为济川村有了这棵神奇的樟抱榕的树一起共生几百年，风吹来，雨过往，经受过风暴和雷击，经受过烈日熏烤，从日出到日落，他们只有迎面相对，彼此相拥而过。榕树在樟树的怀里安之若素，睥睨风雨，它们看惯自然界的风云变幻，草长木凋，也变得寂静如水。